包罗万象的佛学

第六章 佛法与科学

第五节 佛法与文学



古往今来,能深入经藏的大德不少,但真能明心见性,自主生死者能有几人若又能同时梦笔生花,文质兼备,斐然成章,相信也是寥若晨星。更能如莲生活佛,一生度人不倦,文道合一,文以载道,著作已越二百七十多部,所具备的恒心与毅力,恐怕天下只此一人!活佛曾是一个热爱文艺的青年,并屡获国军文艺金像奖、文艺青年奖章等奖项,他曾说“我在写作上有三个变化:文学、灵学、佛学”1,由文学而佛学,写作与修行是活佛终身实践的两项志业。以他在这两方面的成就,在“佛法与文学”的议题上,当然最有发言权。

 

在《沉思的语花》一书自序中2,活佛道出他对文学的看法。活佛引用法国著名文学家古斯夫.福楼拜(Gustave Flaubert1821-1880)的一句话“文学即是炉中的火一样,我们从人家借得火来,把自己点燃,而后再传给别人”说明了文学的任务和作家对历史和社会要负的责任。以活佛自己的话语来说:“古代的思想,传播是靠文学,现代的思想,传播也是靠文学,所以文学是思想表现的具体化”。《左传 • 襄公二十四年》谓:“太上有立德,其次有立功,其次有立言,虽久不废,此之谓不朽”,信哉斯言!所以活佛认同美国诗人亨利 • 朗费罗(Henry Longfellow1807-1882)的高声疾呼:“文学是一种导人向善的工具!”

 

活佛对文学的观念是完全符合传统佛教的文学观3。原始佛教圣典对只在文学技巧上用心的比丘是有所谴责的。《杂阿含经》1257经有云:“而于世间众杂异论、文辞绮饰、世俗杂句,专心顶受,闻彼说者欢喜崇习,不得出离饶益”4。一如《百喻经》卷四云:“如阿伽陀药,树叶而裹之,取药涂毒竟,树叶还弃之”5,借文学所表达的佛法,重点在于佛陀应病所施之法药,而不是包裹药的树叶(文学)6。然而,大乘佛教方便法门是圆融无碍的,因此《大方广佛华严经》卷三七云:“此菩萨摩诃萨为利益众生故,世间技艺靡不该习。所谓文字算数,图书印玺,地水火风,种种诸论,咸所通达”7。《华严经》以为菩萨应习文学,但不应以文学为目的。所以向来翻译佛典的高僧大德,宁愿牺牲文采而不愿违反经之原意。慧皎(497-554)的《梁高僧传》在评论二世纪的译经僧支娄迦谶的翻译文学作品时,说他“审得本旨,了不加饰”8 而评东汉译经僧竺佛朔为“弃文存质,深得经意”。诚如僧佑《出三藏记》第七卷中〈首楞严经后记第十一〉所言:“文质兼,唯圣有之耳”9。能够文采和佛法心要兼备的,就只有圣者方能做到。我们读活佛的著作时应该好好体会这点!

 

佛教对中国文学的影响和贡献是多方面和巨大的,简而言之有五点10

 

1)佛教促进词汇学的发展。

根据统计,由于佛教的传入,至少增加了三万五千多个新词汇,例子可谓俯拾即是;增加词汇如“世界、演说、究竟、因果、律师、道具”等等。增加成语如“单刀直入、一丝不挂、心猿意马、天女散花、昙花一现、盲人摸象、水涨船高、五体投地、胡说八道、想入非非、同床异梦”等,皆是佛典带来新的命意造词法。

 

2)佛教促进音韵学的推动。

从佛典中偈语的翻译,国人总结出汉字的四声规律。声律的产生使文人开始追求诗歌的形式美和格律美,中国的古体诗也就演变为格律诗。太虚大师(1890-1947)说:“中国之反切语音韵是六朝时由华严字母等翻译,使有萌芽,至唐朝时,我国的切音学才得以完成”11

 

3)佛教促进文学作品新颖的艺术手法。

佛经擅长用比喻的修辞手法,通过各种譬喻故事,生动而形象地阐述佛理,间接使中国文学作品故事性得到了增强。著名的例子是《法华经》中的七喻12,其中的火宅喻和化城喻最脍炙人口。南本《大般涅盘经》卷二十八中也有八种喻:一者顺喻,二者逆喻,三者现喻,四者非喻,五者先喻,六者后喻,七者先后喻,八者遍喻13

 

佛经亦长于夸饰表现手法,如描述佛陀说法时往往大地、江海震动14,大地之间绽放无量莲花,世间充满无量清净金色光等15。《法华经》〈见宝塔品十一〉的场面很有代表性:“佛前有七宝塔,高五百由旬,纵广二百五十由旬,从地踊出…五千栏楯,龛室千万,无数幢幡,以为严饰,垂宝璎珞宝铃万亿而悬其上…诸天、龙夜叉…等千万亿众,以一切华、香、宝塔璎珞、幡盖、伎乐,供养”16

 

佛经丰富的想象和比喻,描述宇宙有三千世界、无量世界如恒河沙数。过去有无量劫,未来有无量劫,无始无终。还有如《阿弥陀经》对西方极乐世界依正庄严的描写、《佛说观无量寿佛》说佛身高六十万亿那由他恒河沙由旬等。

 

还有令人捉摸不透,言不达意,截断人思路又令绝处逢生的禅语公案,如勤回禅师的“一寸龟毛重七斤”、大珠慧海禅师的“饥来吃饭,困来眠”、赵州禅师的“狗子无佛性”、“好事不如无”、“庭前柏树子”,德山禅师的“开口失命”等,大大丰富了中国文学的想象世界。禅的不立文字,诚如孔夫子所言:“天何言哉四时行焉,百物生焉”17

 

佛教的因果轮回观念强调“法不孤起”、“缘起缘灭”,其三界、六道、神通使中国人的思维方式起了革命式的变化,直接丰富了中国的文学观念。

 

还有佛经中排比手法的运用,经文层层推进,气势磅礡。当中典型的例子莫过于《法华经》中的〈普门品〉:“念彼观音力,火坑变成池 …念彼观音力,波浪不能没 …念彼观音力,如日虚空住 …念彼观音力,不能损一毛”18以及中国佛教徒都耳熟能详,令人闻之动容,瞬间感动的《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经》中的偈颂:“南无大悲观世音、愿我速知一切法。南无大悲观世音、愿我早得智慧眼。南无大悲观世音、愿我速度一切众…”、“我若向刀山、刀山自摧折。我若向火汤、火汤自消灭。我若向地狱、地狱自枯竭…”19

 

4)佛教促进文体形式的改良。

佛经本身就有十二种体裁:即所谓的长行(散文)、重颂、记别(佛陀为弟子所作生涯规划)、讽颂、自说、因缘、譬喻、本事、本生、方广、未曾有、论议等“十二部经”。佛经不单拓宽了中国文学的表现内容和艺术手法,还直接拓广了文学体裁。胡适(1891-1962)先生的《白话文学史》第九、十两章,将佛经的翻译视为“翻译文学”来讨论,认为由梵、巴文字译成中文经典,汉译佛典本身在中国文学史上可以说是一种新创的文体。译经大师用朴实平易的白话文体来翻译佛经,造成一种文学新体,佛经的翻译文体是一种朴实平易的白话文体,一扫过去六朝以来过于讲究骈偶对仗、词藻华丽的风气。佛寺禅门遂成为白话文与白话诗的重要发源地。

 

佛经故事多采用民间故事的叙事手法,这与中国经史叙事文学的叙事手法,在结构与叙事进度上有很大的差异20。胡适先生并指出佛教经典中有许多可视为优美的文学作品,尤其盛赞《维摩诘经》是一部半小说、半戏剧的作品;而《法华经》中的几则寓言,是世界文学里最美的寓言。《大宝积经》的每一品有如单元剧,《普曜经》是长篇故事,《须赖经》是小说作品,《思益梵天经》是半小说半戏剧的体裁,《本生经》不但是家喻户晓的传记文学,其中许多故事被《伊索寓言》、《天方夜谭》等世界名著所广泛引用21。余国藩(1938-2015)先生指出《西游记》是兼具有文学的“创造性”和“宗教的启发性”的中国佛教文学作品,正是受到佛教所启发的不朽文学之作。

 

如上文所述,佛教促进中国诗歌声律的出现。便于讲唱佛经内容的俗讲和变文,成为唐时的新文体。佛学思辨性的理论及方法,给山水诗的产生提供了深厚理论基础。佛经中通俗易懂的语言所述的丰富、生动曲折故事,如《佛本生经》、《百喻经》,以至《观世音应验记》启发了明清之际的白话文小说和章回小说的出现,也影响志怪小说的内容与类型,例如梦幻人生类型、因果报应类型等。佛教文学丰富想象力,启发了中国浪漫文学的产生。唐朝、五代的佛教寺院盛行以俗讲方式,用变文与变相图配合来接引大众,可以说是图画文学的肇始;而变文不但形成后来的宝卷、鼓词、弹词,对于宋元小说、戏曲、杂剧,乃至后来的昆曲、黄梅戏、歌仔戏等等,也都有助导之功22

 

5)佛教促进写作境界的创新,特别在诗歌方面。

禅的思想融入诗歌,大大丰富了诗歌的意境,出现全新的境界。禅还影响了诗评、诗论的方法与理论。正如金人元好问(1190-1257)《赠嵩山侍者学诗》说:“禅为诗客添花锦,诗是禅家切玉刀”。因有表达佛教哲理和修持经验的诗歌而出现了诗僧。清人编《全唐诗》中,僧人诗便占了百份之六。宋.严羽的《沧浪诗话》说:“诗当于妙语中求之,如羚羊挂角,无迹可寻,直标空灵”。严羽以禅喻诗重点强调在“妙悟”,所谓“禅道惟在妙悟,诗道亦在妙悟”(《沧浪诗话·诗辨》)。严羽以是否“妙悟”得来的诗为标准,来衡量诗人诗作的高下,是禅理与诗理的融合23。禅师的“颂古诗”是“以诗寓禅”来发明前人的玄理奥义,表达自己的体察受用。禅诗则是“以禅入诗”,表现出禅趣诗。诗僧能在诗中表现出悲喜双泯的情境,制造静、清、寒、幽的意境24。江西诗派的成立乃受禅宗宗派观念的影响25

 

没有佛教的般若空慧之启发,我们便没有延寿禅师的“此境此时谁得意,白云深处坐禅僧”、陶渊明传颂民间的《饮酒 • 其五》“结庐在人境,而无车马喧,问君何能尔,心远地自偏”、王维的《鹿柴》“空山不见人,但闻人语响,返景入深林,复照青苔上”、苏轼的《和子由渑池怀旧》“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。泥上偶然留指爪,鸿飞那复计东西。”和活佛最喜欢引用王安石的《梦诗》“知世如梦无所求,无所求心普空寂。还似梦中随梦境,成就河沙梦功德。”26

 

西晋文学家陆机(261303)提出的“诗缘情而绮靡”一般认为是开启了中国文学自觉的时代。抒情叙事、感物赋形的作品从此与“诗言志”27 说理讲求逻辑的议论性作品分离而独立。但在佛教界似乎一直坚守着文学在佛教中应有宣讲佛教理念、弘扬佛教文化的作用,甚至宁愿“弃文存质”。直至五四新文化运动后方有转型28。太虚大师于1928年在巴黎发表了他的《佛法与美》29,认为佛教文学仍可表现佛身相好的人生美及佛国庄严的自然美。他的入室弟子竺摩(1913-2002)也发表《佛学与诗漫论》进一步认为诗可以用美丽或雄壮之字句把剎那间的意象抓住,欣赏自然界的真善美,又说“诗成道亦成”30。这样就把佛教与文学的关系从工具的层次提升到本体论的层次。诗不只言志,文不只载道,诗还可以缘情,文还可以说美。缘情与言志,二者可否兼备文学的美作为方便,度众出三界火宅为真实,有能达至“方便即真实”31诚如上文所引,僧佑《出三藏记》所言:“饰近俗,质近道。文质兼,唯圣有之耳”。

 

据《真佛般若藏》的分类,莲生活佛著作总集中,属散文诗集类共有四十七部,当中以雨为题的较多,有《西城夜雨》(文集99)、《回首西城烟雨》(文集170)、《写给雨》(文集210)、《又一番雨》(文集230)。就以雨为例,活佛写雨,有写雨的细细、绵绵、柔柔,千根丝!万根丝!写雨的无心32,写雨的诗情画意,也写雨的菩提心,雨的无私,普施人间。写雨的说法,“嘈嘈天乐鸣、雨廊振法鼓”33。写雨的融入,“我就是雨、雨就是我”34,修法如“雨”,写作如“雨”。柏拉图以为至美(the Beautiful)的,必然是至真(the True),也同时是至善(the Good)。能够文、质兼备,作品能至美、至真、至善,确实只能在圣者如莲生活佛的作品中找到。

 

 

注释

1 卢胜彦《第一百本文集——写作的点滴》〈第一百文集的结局〉(新北市:大灯文化,1992),页180

2     卢胜彦《沉思的语花》自序〈属于文学的〉。

3 参汪娟〈传统佛教的文学观〉刊于《佛教与文学佛教文学与艺术学术研讨会论文集(文学部份)》(台北:法鼓文化),页59-87

4 《大正藏》2,页345中。

5 《大正藏》4,页557下。

6 《百喻经》一名《痴花鬘》,尊者僧伽斯那所造,是以九十八个愚人的笑话来譬喻佛理,并于卷末的偈颂中强调:「戏笑如叶裹,实义在其中。智者取正义,戏笑便应弃。」其中的戏笑即是指笑话,笑话本身只是作为一种譬喻,主要目的在于透过譬喻而悟得佛理。活佛开示爱用笑话,也可说与佛典《百喻经》一脉相承,惟读者勿以指为月。参汪娟〈传统佛教的文学观〉收于《佛学与文学佛教文学与艺术学术研讨会论文集(文学部份)佛学会议论文汇编2》(台北:法鼓文化,1998)。

7 《大正藏》10,页192中。

8 《大正藏》50,页324中。

9 《大正藏》55,页49中。

10 参《佛光教科书》册八《佛教与世学》第十五课〈佛教与文学〉、学佛网 2004-2014)〈佛教与文学 六、佛教对中国文学的影响  概说〉http://wuming.xuefo.net/nr/8/76161.html,撷取于2020313日。 孙昌武《佛教与中国文学》(上海:上海人民出版社,2007)。François Martin, “ Buddhism and Literaturein John Lagerwey andLü Pengzhi ed. Early Chinese ReligionPart Two: The Period of Division (220-589) Leiden: Brill, 2010) pp.891-952荒见泰史(Arami, Hiroshi)、桂弘〈日本中国佛教文学研究叙述〉刊于《武汉大学学报》(人文科学版)2012.11月(第65卷.第6期):页66-74

11 引于星云〈中印文化的关系──中华学术院印度研究所开学致词〉2011221http://yifertw.blogspot.com/2011/02/blog-post_21.html ,撷取于2020313日。  参萧振豪〈从音韵学窥探六朝隋唐诗律理论之起源〉(博士论文,京都大学2015),https://repository.kulib.kyoto-u.ac.jp/dspace/bitstream/2433/199007/2/dbunk00669.pdf撷取于2020313日。 

12 法华七喻为:(1)火宅喻、(2)穷子喻、(3)药草喻、(4)化城喻、(5)衣珠喻、(6)髻子喻、(7)医子喻;分别出自《法华经》 的第三(譬喻品)、四(信解品)、五(药草喻品)、七(化城喻品)、八(五百弟子授记品)、十四(安乐行品)、十六品(如来寿量品)。在这七喻中,火宅喻、药草喻、化城喻、髻珠喻、医子喻是由佛陀自己说出来的,而穷子喻和衣珠喻则是弟子们对佛陀所讲法后的旨意理解。

13《大正藏》12,页536中。鸠摩罗什(335-409 译,载于《大正藏》9,页1-62

14《长阿含经》卷二提到六时大地震动,即于佛陀的入胎时、出胎时、成道时、转法轮时、天魔劝诸佛将舍性命时、涅盘时。见《大正藏》1,页16上。

15 如《大乘同性经》载《大正藏》16,页647下:震动大地并巨海开敷清净金光网莲华百千无有边。

16《大正藏》9:页32下。

17《论语 • 阳货第十七》按钱穆(18951990)先生注:孔子惧学生以言语求道,故以此警之。见氏着《论语新解》,http://www.guoxue123.com/new/0001/lyxj/018.htm,撷取于2020313日。 

18《大正藏》9,页57下。

19《大正藏》20,页106下。

20 王晓平《佛典志怪物语》(南昌:江西人民出版社,1990年)。

21 参《佛光教科书》第八册 --佛教与世学、第十五课:佛教与文学。

22 参《佛光教科书》第八册 --佛教与世学、第十五课:佛教与文学。

23 黄景进《严羽及其诗论之研究》(台北:文史哲出版,1986)。

24 张锡坤、吴作桥、王树海、张石等着《禅与中国文学》,吉林文史出版社,1992年,第四章、〈中国诗僧艺术〉。

25 杜松柏《禅学与唐宋诗学》(台北:黎明出版社,1967)。

26 卢胜彦《诸神的眼睛》,师尊文集005,〈读李敖著作「北京法源寺」〉。

27 「诗言志」一词源自《尚书·虞书》及〈诗大序〉,见《尚书注疏》卷三(台北:艺文印书馆,十三经注疏本,1979),页46。见毛传、郑笺、孔颖达疏《毛诗注疏》(台北:艺文印书馆,十三经注疏,嘉庆二十年重刊宋本),页12-19

28 谭桂林〈五四后中国佛教文学思想的现代转型〉《中国社会科学》20134期,页161-179

29《海刊》第九卷,第十二期收于《太虚大师全集》,http://www.nanputuo.com/nptzt/2017/taixu/pc/book/13%E7%AC%AC%E5%8D%81%E4%B8%89%E7%BC%96%20%E7%9C%9F%E7%8E%B0%E5%AE%9E%E8%AE%BA%E5%AE%97%E7%94%A8%E8%AE%BA/12%E6%96%87%E8%89%BA/3%E4%BD%9B%E6%B3%95%E4%B8%8E%E7%BE%8E.htm撷取于2020313日。     

30 竺摩,《佛学与诗漫论》,《佛教与佛学》1937年,第2卷,第15—18期连载。

31 天台智者大师语,见《妙法莲华经文句》卷第三上,「复次如来自证修道所得,于一切方便即是真实」大正藏卷34,页39中,8-9行。

32 卢胜彦,《写给雨》.师尊文集210004〈雨是「无心」的〉。

33 卢胜彦,《写给雨》.师尊文集210001〈拥抱着雨声入眠〉。

34 卢胜彦,《写给雨》.师尊文集210002〈听雨轩〉。




思考題:

1.    佛經的內容與中國文學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嗎

2.    佛經內的故事中,請舉例哪些是特別具有文學之美的

3.    佛教般若空慧,對中國文學的詩經有哪些重要的啟發